Sink

开门见山（七）

出了校门后，二人走向工厂。

贺天看着莫关山的背影，戴着帽子不经意的走在后面。

到了巷子口，莫关山停住了脚步，回头看着他。少年的脸上扯出一抹笑。他知道，跌入深渊我也不怕，因为你说过会拉住我。

蛇立就蹲在巷子里的垃圾桶旁，手里夹着根烟，懒散的抬起眼皮看着莫关山。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，“来了啊？”

“有屁快放！”红毛很不耐烦得撇回去一句。蛇立低头把刚抽了几口的烟摁在地上捻灭了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。

“莫关山，你过来”，蛇立看起来很憔悴，浓重的黑眼圈像是一抹碳灰生在眼下。莫关山走了过去。

蛇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，往自己面前一拉。由于身高的原因，莫关山迫不得已地踮起了脚尖，“你他妈干什么！”

“你和贺天走得很近啊。”

“关你屁事！”

“莫关山，回到我身边好么？”

莫关山看着他幽暗的眼睛，冷笑一声，“你觉得可能吗？”

“我们只能停留在过去了吗？”

“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！”莫关山低吼了一句，只见蛇立的眼神慢慢地变得阴沉，下一秒，莫关山瞬间失重，被那人提着脖子按在了墙角。

衣领紧蹙得缩在蛇立手里，突出的喉咙被一双大手死死的地摁住，仿佛要摁回脖子里。

“回来吧”

蛇立贴着莫关山的耳边说到。莫关山的眼睛充血，血丝慢慢爬上了巩膜。棕红的瞳孔猛的缩紧，一口气吐不出去，呼不进来。

在他快失去意识的时候，掐在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，身体猛的滑了下来，他捂住嗓子干咳。紧接着，耳边传来了蛇立的哀叫。

他抬眼，贺天就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截断砖。眼里只剩下贺天高大的背影，那个背影替他挡住了蛇立，挡住了捂着胳膊缩在一旁的蛇立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站在巷子里的只剩下贺天和红毛。他们背对着背，呼出了一口气。看着趴在地上扭得像蛆的几个人，断胳膊的断腿的，还有一个断了肋骨的，趴在地上，嘴角不断流出的黑血和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描绘了方才的恶战。

血腥得很。

唯独没有蛇立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开了。

街道上的人影已经散去，零零碎碎得剩下几个行人，他们享受着最后的夕阳。

贺天扭头看向那个红头发的男孩，最抢眼的不是那一抹红发，而是脖子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。贺天皱了皱眉头，利着语气问道：“莫关山，我是你的初恋吗？”

“嗯”

“那蛇立呢？？”

“贺天！”莫关山停住了脚步，扭头看着眼前的人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，“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？”

贺天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却又无话可说。

“贺天，你听着。”莫关山看着他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夕阳光照的原因，贺天竟然那感觉莫关山的眼角微微泛红，“在喜欢上你之前，我从没想过我会爱上一个男人！”

夕阳下的世界美的，一个自己深爱的人的欣然接受，更是美好。

贺天咧开嘴笑了，看着莫关山脸红的像颗番茄，眉头拧成一团，加快速度往前走的样子，一把扑过去抱住了那人。

“喂！你他妈有病啊！松开啊傻逼！”莫关山一脸嫌弃地拍环在自己胸前的手，却怎么都拍不开。

“操，有人！这么多人你能不能收敛点！”莫关山无奈，压低声音给了一句警告。

“啧，没事~都是男人，怕啥~”

“滚！开！”

“我们要去哪~？”

“买菜啊傻逼！我不给你做饭了你自己吃屎去？”

“不要，要吃你~”

“操！吃你妈！”

……